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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一个早上,从未开车去过机场的我第一次开着小手机的GPS,提前两个小时出发去迎接我的高中好友。
接风宴上,最早来悉尼的lynn给我们仨拍了张合影发到高中同学群里,一片惊呼:你们姐妹竟然在悉尼聚首啦!
是的,Lynn大学毕业就出国,我大学是在外地上的,好友留在家乡的医学院一直读到博士。三个人的聚首,过了整二十年。我们姐妹,性格各异,若只是同学,早已因为天各一方而不相往来。但我们亦是战友,那感情就大不同了。
我们的高中一直让我们引以自豪,那就是没有因为大家要面临高考而禁止学习以外的活动。我的午休时间基本上是在乒乓球台边度过的,课间操是男女生围成一圈踢毽子或者打沙包,学校运动会一开就是三天,体育尖子们在学校都是风光无限的。从我们那一年起,除了一年一度的男足比赛之外,不知是谁的主意,增加了女子排球比赛的项目。于是,我们仨,还有另外四五个女生,就组成了一支球队,担负起了参赛任务。
第一届比赛的情形早已记不清楚,应该没什么人看,无聊的女生们这边发个球过去,那边垫一下出界便是一个回合。或者直接发球触网再换发,估计连裁判老师都要睡着了。六个班级水平大同小异,谁的失误少谁就是赢家吧。于是就那么懵懵懂懂的我们班拿了第一名。印象中最后一场比赛还是个起风恶劣的天气,别人都缩在教室,寥寥的围观者,我们夺冠后回到教室,男生们抬起眼皮问一下,我们几个特拽的说:替你们报仇了!没办法,我们班男足全年级倒数第一。
于是第二年的排球赛季开始,形势完全转变。每天下课有几个技术好的男生专门做陪练,训练我们发球,传球,甚至扣球。每一场比赛全班都到场加油,布置好作业的化学老师发现教室空无一人,也只好到操场来等着我们赛完。同学们的重视成了我们的压力,开赛前几个女生挤进厕所紧张的都不愿出来,也成了我们这次聚会不断被提起的话题。上一年被我们决赛出局的那个班是男足的第一名,好胜心也让他们班男生加紧训练女生,所以高二的赛季简直就风生水起,是女生的较量,也是男生的较量,还是观众啦啦队的较量。从半决赛到决赛,几乎场场都要加赛,经常比分胶着着让观众尖叫,也让我们队员手心出汗。
那时候我擅长的是发球,我从乒乓发球的“旋”中得到启发,经常让对方碰到我发的球就出界。Lynn异常灵活,她那时是班里的文体委员,擅长抢救,而好友则特别稳,到她手里的基本不会失误。我们仨的共同特点是没有身高优势。队里其他几个高个子女孩就负责拦网或扣球啦。也许是努力,也许是运气,第二年的冠军就这么有惊无险的再次拿下。
到了高三,我们几个配合已经纯熟到不行,然而,想到面临的毕业和分手,让大家情绪都很是悲壮。那一年夺取冠军后,是男生女生抱成一团的痛哭。为我们的三连冠,为我们从此不能再一起并肩战斗,也为回首过去的一千个共同的日子。排球赛已经不仅仅是球赛,是我们刻画的青春,那里有你,我,她的欢笑和泪水。
朋友的女儿从背包里竟然掏出一条长长的橡皮筋。呀,跳皮筋!可是我已不再年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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