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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89年的秋天开始,我每隔一星期就要乘坐四个多钟头的长途汽车由格拉斯哥去利物浦看望我的老公。车忽走忽停,尤其在高速公路上,司机开车飞快,多数时候我总是翻肠倒胃,感觉不适。在车上没法读书、也不能同别人交谈,只能用我的“随身听”塞着耳朵、闭着眼睛、含几根榨菜,想法入睡。因此,我每次都要早些去车站排队,争取坐在前排。而下车到家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熬一碗姜汤安慰我那痉挛的胃。又到了一个周末,那个星期五很忙,眼看该去车站了,导师还在啰里啰唆地讲个没完。等我急急忙忙赶到车站时,车上人已经很多了,坐前排是不可能了。我心中暗暗叫苦,心想今天可别真的吐出来。没想到,那天运气还好,遇到了个开车平稳的司机。司机开得没那么“疯”,我也没像往常那么凄惨。车到中途的普莱斯顿要停一次,上了些新旅客。一个蓝眼睛的漂亮姑娘坐在了我旁边。我们互相打个招呼。我还听我的“随身听”,她也拿本书读了起来。车再次启动没多久,天色已黑。我发现“随身听”的磁带转起来慢条斯理的 —— 快没电了;蓝眼睛姑娘可能觉得车内灯光太暗,也把书收了起来。在英国无论坐火车还是坐汽车,陌生人通常是很少聊天的。不像在中国,坐趟火车,周围的人聊得都跟老熟人似的。咱也入乡随俗,虽然常常坐汽车可从来不主动跟人聊天。这次怪了,这个蓝眼睛的姑娘主动跟我搭话。我们聊了一路,到下车时,仍谈兴未尽,像是许久没见面的熟人途中相遇。 下车后都互相留了地址、电话,说以后一定要联系。这个姑娘就是爱丽莎,在法国工作。爱丽莎的父母在利物浦,她这次是回家乡利物浦探望父母的。爱丽莎的丈夫米歇尔是她在法国教英文时认识的法国人。爱丽莎与丈夫居住在法国巴黎南部郊外的一个美丽小镇。她喜欢法国的一切:法国阳光明媚的天气,法国悠久的历史 文化艺术,法国典雅美味的饮食,以及法国的浪漫情调,还有他深爱着的法国丈夫米歇尔。爱丽莎有几年都没回家看望父母了。那个圣诞节是她结婚后第一次回来。当时我们正在酝酿出游欧洲大陆的计划,法国当然是不能不去的了。爱丽莎知道后很高兴,说,你一定要来我家,一定要让我知道你来法国的时间和行程!那个年代持中国护照办法国签证时非常困难。那年初春的时候,爱丽莎来信询问,“你们还打算来法国吗?”我们只好如实相告,我们正在申请办理法国签证,其中遇到些难处。爱丽莎又来信说,那好办,我给你们写封邀请信,这样可能会帮助你拿到签证。根据使馆的要求,爱丽莎还得在她居住的市政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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