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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20 14:4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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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论坛
时间随着人们的闲谈悄然流逝,李维甚至忘了到这来的目的,还是朱彤的母亲提醒了他,“让彤儿和大维单独谈谈,我们到那边去走走。”于是他们离开了那群人,沿湖边朝着较清静的地方走去。
看到眼前那块写着“曲院风荷”的御碑,使李维联想到他上大学那会儿。每至黄昏总到此散步,脚踏松软的草地,耳听鸟的鸣叫。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峰或披着落日的余辉,或罩着烟云的阴霾。那种宁静,祥和的气氛使人以为误入桃源。如今这种感觉已不再有了。只因再也无法极目远眺,且不说空气被污染得使能见度急剧下降,单是环绕在四周密集的人群,也不允许有这种越过他们的头顶眺望远处的大不敬行为的发生。视线会被前面更稠密的头顶遮挡住,以至于它只能永久地停滞在头顶们之间。
从湖面吹过来的春风,几百年来倒是一直能把游人给熏醉的。清明过后晴暖的气候使人感到浑身乏力。加之湖边一棵桃树,一棵柳树地间种着,缓慢走过这红绿相间的堤岸,仿佛遇上了失灵的交通灯,弄得本来就昏头昏脑的人不知道是该停还是该行。据说是白居易做太守时让这么干的,好在他日后的俗诗艳词里加上“桃红柳绿西子湖”之类的句子。李维用不着担心白居易是否真得这么写过,对于一个学理工的来说,知道太多的唐诗宋词反倒显得不务正业。读闲书虽是他一大爱好,但太欠缺过目成诵的本事。一旦被秀才们觉察到错处,这学理工的出身便成了台阶,堂而皇之地下来了。
他和朱彤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沿湖边遛着。当走过一张空着的长椅时,李维提议道,“我们坐一会儿吧。”
“好的。” 朱彤回答。
“今天的天气真好。” 李维用起了从英国人那学来的,与陌生人交谈先开始谈天气的方式。
“是的。” 朱彤回答。
一队成伞兵阵型的,头包毛巾,肩背黄布口袋的香客朝这边走来。他们是来自茅盾故乡的蚕农,为祈求上苍的惠顾,历代蚕农皆年复一年地,到此地的寺庙来进香,距今已有几百年的历史。李维曾读过茅盾的小说《蚕》,可就是记不起来他对此情景有过描写。这些香客为表心诚,往往要步行二,三百里,而决不能乘坐任何现代化交通工具,否则神明就不再保佑他们了。这些蚕农必须赶在吉时来临之前,到达他们供奉的神氏所在的庙宇,因此不得不在游人的缝隙中急速地穿行,但从他们的脸上却看不出焦虑的神色,步伐依然坚定而又从容。比起那些身着西式套装,行色仓促地出入于大小写字楼的男女,更能唤起李维的种族归属感,因为只有见到了他们后,才使自己觉得身在中国。
他和朱彤呆坐在同一张长椅上。沉默澳洲旅游休闲 http://www.ozabc.com/forum-55-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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