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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我从墨尔本东边搬到西边一个新区。正卸家具,一名白人立在面前,伸出手,说:欢迎,我是彼特。这便是我家左边的邻居。
彼特个子不高,但壮实。走起路来,双拳微握,拳离胯约尺许。一个人的表情与神态总会藏些历史,看得出,彼特在令大人头痛的年龄,不会是个羞花闭月的斯文角色。
我们是新移民,好多事要忙,开始与彼特无接触。一日,我架车出门,忽然从反光镜里见有人呼喊狂奔,缓缓停下,彼特气喘嘘嘘赶过来,满脸露怒气,喝令我把车开回去。我茫然无赖,不知何事得罪尊神,一番比划,才闹明白。当时妻子学车,‘L'牌挂在车上,按规定,挂'L"牌的车,前排需坐两人,一个教,一个学。我忘了摘牌,独自上路,警察必抓无疑。看着彼特脸上微沁的汗珠,感激之情有点要如涛涛江水那意思。
这以后,我们出门或回家,若与彼特一家相遇,必招手致意。有时彼特在前院摆弄他的摩托车,见我们过,会停下手上的活,一手扶车,一手朝我们徐徐地挥。那时候,阳光会温暖许多。
彼特是意大利籍澳洲人,在一家大型物流公司当部门主管。他最得意的财产是那部摩托车,很贵。无论脾子型号都是圈内人梦寐以求的。我外行,不懂。每逢节假日,彼特都会把爱车推出来,摆弄。性致一来,便骑上去,飚一段,再来几个特技。尤其喜欢后仰,拉起车头,单轮着地开。车是马,他是骑士,骄傲而神气。每当遇飚车簇呼啸过市,我便联想起彼特年轻的模样。《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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