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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讲话也风趣,常逗得我猛笑。家里新添一幅画,有帆船,舅妈不满意,说 “帆多,多帆,多烦啊”。舅妈最爱喝早茶,就座后和领班几个招呼下来,往往我们这桌就被“免茶”了。那天,我刚下飞机,还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舅妈把我带到Chatswood馥苑吃早茶,这样介绍的:Chatwood就是雪梨的尖沙咀,早期的香港移民大多来Chatswood居住,据说风水好。
同事带我逛的第一个在澳洲的商场,就是Chatswood的Westfield。当时很惊讶于商店竟然在5点就关门了,店员们忙着结帐回家。我提着战利品走出商场,站在步行街上,同事给我拍照,夕阳斜斜地照在我身上,风轻轻的,街上行人寥寥,照片里我笑得很自然,有在家里的感觉。
这些年,住过Chatswood,离开过又回来过,忙着家里工作上的事。不知不觉间,也见证了旧火车站的拆除,历经了无休止的施工后终于迎来新火车站落成。市政广场也是一样。很期待新的市政广场Civic Place明年的落成,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Concourse,相信它会给Chatswood带来新的生气、便利和舒适。记得前些年的九月份“春节”,市长讲话、乐队伴奏、儿童翻斗乐,都是在小小市政厅前面一块。市政广场拆除的那一天,居民们都在信箱里收到邀请,去参加最后一次的音乐会,免费的。我也去了,落座后发现,许多住在本区的居民都是盛装出席音乐会,而且表情激动,有的还在抹眼泪。听了介绍才知道,对于本区居民而言,有很多的回忆在这里,因为这个音乐厅经常出租给学校或者公司使用,许多人的小学/中学毕业典礼,第一次上台表演,第一次的舞会,所有成长的记忆都在这里留下了影子。不得不提音乐厅里的风琴,犹如撞击你心灵般的声音,市长承诺说会由专家拆除,转移保存,新的市政厅落成后一定会再把风琴请回来的。 音乐会后,居民们没有散去,围在小广场这里,见证着市长锁上这幢建筑,举起钥匙,说:我承诺,Council承诺,我们会有个更大更好的音乐厅、图书馆和市政广场,我宣布拆除重建工程正式开始。 话音未落,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几声巨响,璀璨的烟花就在我们头顶绽放,人群中一阵惊讶,然后是欢呼。 我见过无数次美丽的烟花,但那次的烟花场景我一直记得,也许是没有期待,来得那样突然,看看我左右的年迈的老人默默地看着这些烟花,他们眼里的表情很复杂,不舍、眷恋、叹息,再看看孩子们一如既往地快乐地叫着,盼着烟花没有放完永远有最后一次。我忽然明白我似乎在参与着什么,Chatswood这个地方是这些人的家,Chatswood在经历着一些改变,不管是好是坏,它始终是家。
总认为住在Chatswood消费很高,后来发现舅妈每次来,会去华人店里买几样东西,比如说“史云生鸡汤”,因为舅妈发现Chatswood的价格是最便宜的。有次和出租车司机聊天,他说他的太太也定期来Chatswood买些东西,因为价格比起Ashfield、Hurstville还便宜。我无从比较,但心里听了平衡很多。街上的人的确是越来越多了,有些路段有上海南京路人挤人的感觉。目前来看,华人和西人的比例起码并没有让我觉得不自在。论起“购物中心”和“交通枢纽”,Chatswood和尖沙咀还真是有点类似。 可我知道,我选择住在Chatswood并不因为这个。
来澳后第一次回国,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回家”了。当飞机盘旋在中国我居住过的城市上空,我心里竟然没有回家的放松,虽然那里有我的亲人和朋友。 我知道了,我的爱人我的孩子我的小家在哪里,那才是我的家。Chatswood给我家的感觉,起先是因为这里有我的朋友,大家互相关爱,心里总是暖暖的,现在我的亲人也选择住在Chatwood,我希望他们也可以在Chatswood找到自己的归属感。站在街上,我知道我会往哪里走,看着周遭的一切,很亲切,就象我来到这里留下的第一张照片,夕阳不温不火地照在我身上,舒舒服服的。
附几张照片
第一张:我收集冰箱贴,所以冰箱上贴满了各地的有趣的冰箱贴。这个Chatswood的,一直在居中的位置。
第二张:今天Willoughby春节苏格兰风笛表演
第三张:Chatswood Chase Sydney。我的美国同事给女儿起名叫Sydney,儿子的名字叫Chase。我打算把这张照片传给她,很显然她的一儿一女属于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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